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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典型性奸臣(18)回府

温润竹马  X “好像不靠谱又好像很靠谱,不确定再看看”将军

(1)章指路~


(18)

祝临思前想后地离了宫,只是未曾想到薛府却被两少年郎迎上来。那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光景,看着颇为面善。其中一蓝袍公子哥儿生的一双桃花眼,极是有那风流的资本,却端端正正行了个礼,微笑唤他:“成皋兄。”


另一青衣公子倒是有股同年龄不符的稳重,见着祝临上前,一时放低了姿态,同他行了个礼:“长兄。”


至此,祝临才明白这两人是谁。蓝袍的该是他那二叔的长子祝颐,青衣的便该是祝丞相与沈氏所出的,自己的嫡弟,祝臤【注】了。


祝临已然明白了形势,弯眸应了两人的招呼:“多年不见,未曾想却是在薛府同你二人重见。你们怎的会过来?”祝临离京时这二人年纪尚幼,今日再见竟险些认不出了。


祝颐生的一副好脾气的模样,笑起来显得极为温和,眼里尽是能叫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陷进去的清光:“是大伯父差我们寻成皋兄来。”


“哦,”祝临了然,想来这二人也大致了解了他与祝丞相前些天发生的事情,祝丞相面子上过不去,方差两个小辈来寻他回府,“你们书院何时散的学?我这些日子不在府里,竟不知你们回来了。”


“月前散的学,前日方到上京。”祝臤眉眼同沈瑜有两分像,但整个人却肃然上不少,偏偏无端给人一种少年老成之感。


这三人在府门口寒暄过一遍,天空中已然飘起了毛毛雨。三人见雨势不大,也懒得去避让,仍是径自站在檐外。


祝临扫了一眼四下景色,见祝颐言谈之间似是让他当即归家,思索过后,便问:“你们为何在薛府门口等着,见过薛公子了不曾?”


祝颐敛眸,仍是笑着:“见过了,薛公子本让我们在府里等成皋兄,我二人坐不住,方才到此处等你。”


祝临一时有些好笑,未曾想这两个小子还怕生,却也不点破,只是微颔首,与他们交代:“那我去同阿斐道个别,你二人先行回府便可,我随后便来。”


“无妨,我们等成皋兄一起,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。”祝颐让开路来,却是不肯自己先走,祝臤虽未曾出声,亦是同祝颐站在一块。


祝临便在两人的目送中往里走。这个时辰薛斐惯是待在书房,这个人只有到了夜里才会将文书搬到院里,直至困到没边才肯进屋。


薛斐见他进门只是淡淡从文书中收回视线,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轻轻松开来:“今日陛下留你倒是挺久的。祝三公子同祝颐公子过来寻你回府了,你在外头可曾见到他二人?”


“嗯,”祝临一到他面前便是暴露了本来面目,径直上前半靠在他书桌上,一副没骨头的疏懒模样,“见着了,他二人倒是长高了不少。”


薛斐见他动作一时有些好笑,索性放下笔来,侧身面对着他:“你这长辈似的唏嘘语气倒是稀罕。不过你前些天天天念叨着什么时候能回府,如今真能回府了却又不急了?”


祝临微微挑眉,一时犹豫,没把老爷子忒古板云云说出来,但他不说,想来薛斐这般通透的人也该明白。思索片刻后,这位小祖宗选择了胡说八道:“你这府里清简得很,我这不是怕我回去了你一个人待在薛府觉得寂寞嘛。”


“自然是没你在的时候闹腾,”薛斐轻轻笑了笑,也懒得去噎他,“但你要真心怕我寂寞,多来府上便是。”


对方难得给面子,祝临不由得又犯了欠,得寸进尺地含笑睨着对方:“那若我夜半翻|墙来呢?”


薛斐微微一怔,文书也懒得批了,直哭笑不得地敲了敲书案:“放着大门不走,非要做那梁上君子是什么道理?若让我抓着个正着还好说,若让不认识你的下人撞见,怕是得给你绑了来。别讲这些有的没的,你再不快些回府祝丞相怕是要拾鸡毛掸子抽你了。走吧,我送你。”


祝临抱着手轻哼一声,面上却是笑着的:“我若挨抽了,怕是还得再来你府里扰你清净。”


“自然是扫径相迎。”薛斐弯了弯眸,同他轻笑。外间的雨仍是不大,但薛斐身体底子比一般公子要差,半点阴湿都遭不得,因而还是撑了把伞。


祝临见着有人平白给使,也不怎么矫情,霎时便溜到薛斐右手边伞底下去了,嘴里还不忘讨个打:“你身子骨还是那么娇弱?能不出来吹冷风的时候,还是少出来为妙。”


“已经不娇弱了,”薛斐瞥他一眼,却也不恼,反而含笑道,“比起早些年好多了。再者说了,我吹这阵子冷风是为了谁?”


祝临轻笑勾住他肩,微敛眸:“是为了我。好吧,那我知道错了。”


“别闹了,”薛斐亦是笑得眉眼弯弯,却很快顿住脚步,微挑眉,“那两位就在前头亭子里了,我就送你到这?”


祝临望一眼不远处那两抹身影,无甚情绪地“嗯”了声,却见薛斐握紧了伞柄,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。


他虽有些不解,却仍是笑:“怎的了?这般看着我。”


薛斐沉默片刻,将许许多多的言语嚼碎了揣度过,这才轻笑着开口:“回去以后,莫再与祝丞相闹脾气。他说的有些话便是心里不认同,也未必要出言反驳,言谈上依着些他不妨事。下回要是再被赶出来,我可不收留你了。”


“嘴上说不收留,真到那个时候,还是得收留。”祝临不去管等着自己的两个弟弟,倒甚为清闲似的往薛斐肩上一靠,满是笃定地用那双盛满亮光的眸子注视着对方。


薛斐轻咳一声,扬了扬伞,伞面上聚集的些许雨滴便顺着倾斜的方向滑落在地:“去吧,这两位小公子可等了你有些时候了。”


“嗯,改日请你喝酒。”祝临扬扬手,甚为潇洒地走出伞下,便暴露在细雨中。许是因为天色朦胧,薛斐只觉得这小子的身影忽然之间模糊了些,心下微微一恸。


只是祝临到底是不知道薛斐这些微乎极微的心思,十分轻松地同祝臤二人回了祝府。祝府仍是原先那番平淡光景,并不因着祝临离开这一遭而有什么变化。祝丞相独自坐在主厅里,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人。可当他见到祝临进门,便低声冷哼,拂袖回了自己房间。


祝颐进了祝府,便同两人道别回了祝二老爷那边,祝临身边也只剩下个祝臤。祝臤自小是个话少的,此刻见了这般尴尬情形,也未曾替祝丞相解释,只淡淡道:“长兄早些回房歇息吧。”


祝临无甚情绪地“嗯”了声,倒也不因祝丞相的态度有什么不快,只是同祝臤应:“你也早些回去歇息,今儿平白累你一遭。”


“没什么累不累的说法,”祝臤语气淡淡,“长兄毕竟是我兄长,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。”


祝临颔首,便同祝臤分开。


此后一段时间,上京也勉强算是风平浪静。不知是为了九皇子着想还是苦于找不到正当理由,皇帝始终没漏出要卸祝临手中兵权的意思。而赵墉死后各家维持住了原先的平衡,一时相安无事。赵婕妤虽落了水小产,身子骨也在皇帝的百般疼爱中养好了。淑妃毕竟娘家家大势大,皇帝说是暂时禁足,却也始终没漏出一点要惩治她的风声——惩治淑妃,怕是也要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。


祝丞相和祝临的关系倒是越发冷冷淡淡,两人在政见上有分歧,祝府的其他人也不好劝,或者说不知如何劝。祝丞相到底是个固执的人,祝临作为他的亲儿子更是不遑多让,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肯低头,到最后也只是落了个人人都刻意当做无事发生的结果。


就在这个时候,淑妃私下请人带信唤祝临进宫。


祝临听闻此事,本还有些惊讶:“淑妃娘娘被禁了足,如何是我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。”


“娘娘既然这么说了,必然自有办法说动陛下放你进宫,现今不过知会你一声。”祝丞相坐在书案后头,垂头的模样依旧冷淡。


祝临只好挑眉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
“唤你来就这一件事,现在说完了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祝丞相这些天是看到祝临就不快的,一时间也不愿意叫他多留在这里碍自己的眼,刚说完正事便要驱逐对方出去。


祝临也不乐意单独与他多待,但面上一贯装的乖顺,此时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跟祝丞相礼过后才转身出门去。


祝丞相看着他散漫至极的背影儿,张了张口想斥责一句,却又卡在喉咙里憋了回去,只溢出一声叹息。


祝临打小就不像祝丞相,无论模样还是性情,都肖似他那早些年便去了的母亲。这是淑妃娘娘,祝临的姑姑亲口说的。


祝临的母亲实际上是钟氏里不知旁了多少支的一个小家嫡女,以她的出身本来配不上祝徽,可那时候祝徽年轻,还是不学无术瞎猫逗狗的年纪,一眼便相中了那颜如春江月的姑娘,要死要活地跟家里人争取,才娶回了祝钟氏,这才有了祝临。


祝临出生时,祝徽已然到了知上进的年纪,满心扑在朝堂里,十天半月都记不起看一眼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儿子,更不知道自己的发妻也在渐渐凋零。


未曾想,那时候不过到自己膝盖的小子,如今已然长得这般高,到了连自个儿都要仰着头看的地步。


祝徽头回明白,自己这些儿子里,到底只有祝临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自己无权干涉。这小子年幼时自己无暇看顾,少年时也只将之丢给书院里的先生,如今早已无需,亦是无权去说太多——他是在南疆战场上拼杀五年的祝将军,早就不是那个三天两头上房揭瓦的毛头小子了。


想明白了这些,祝徽虽然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,却也无可奈何。


祝临离开祝徽的书房后,径自便回了自个儿的院子。只是他未曾料到,又是一袭青袍的祝臤竟似在院外等候多时了。


祝臤见他到来,神色淡淡地抬起头,不大明显地颔了个首:“长兄。”


祝临虽有些意外,却并不表露出惊讶,只是神色如常地推开院门,唤了声自个儿方熟悉不久的小厮,这才拉了祝臤进内:“怎的站在这里不进去。”


祝臤没什么表情地摇摇头,向他递了个不算甚是精致的盒子:“送些东西过来。这个是成钰表哥给你送来的,说是礼轻情意重,叫你万万收下,他道这些日子里店里忙碌就不亲自过来了。”


祝临接过盒子掂了掂,一时也没明白过来里头是个什么,但这并不妨碍他同祝臤客套:“知道了,多谢你还帮着跑趟腿。其实你叫小厮送过来便是。可要进屋喝口茶?”


“不必了,”祝臤不怎么明显地笑了笑,却只是摇头,又拿出一张请帖递给了祝临,“我一会儿要去拜访幼时的学堂夫子,不能误了时辰。这是赵明乾公子送来给长兄的,家中公子都有。”


明乾,原是赵大公子赵坤的字。


薛寒山/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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